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飄蕩在記憶裏的那份思念

不久前回到故鄉,路過我的母校,學校已經荒廢了許久,大門已經傾斜,原先的破舊的平房更加破舊,沒有了學生,學校寂寞的矗立在那裏,依稀看見教室前的那遍地盛開的小花,和隨風飄搖的柳枝。20多年沒有回來過了,想不到一切還是那麼的清晰。
  
  這就是我曾經就讀的地方,離得我的家不算太遠,坐落在鄉政府西邊空曠的田野上,學校四周都是麥田,操場的後邊還有一個大大的果園,沒人管理,許多果樹已經枯萎了。相傳有座古人的墓葬,記得上學時去看過,有些石馬之類的零散在地上,所謂的古墓早已被村民挖的亂七八糟,並沒有傳說中的什麼珍寶。學校是我第一年上初中時新建的,那時很是高檔,磚砌的房子還有寬寬前托廈,學校的門前還特意修建了一個荷花池,每到夏天都有芳香四溢,中間馬路的兩邊栽的都是柳樹,教室前都有各班的花池,大都是我們從家裏帶來的各種花草,除了冬天都會有各色各樣的鮮花盛開。
  
  整個鄉里這是唯一的一所中學,每天我和村裏的幾個夥伴,步行上學,那時沒有向現在一樣的馬路,只是鄉間小道,我們的家鄉柳樹頗多,道路的兩邊都是高高的柳樹,到了夏天繁茂的樹冠,遮住了炎炎烈日,很是清爽,路邊有小溪旖旎,常常為了追趕水裏邊的小魚,而忘記了回家。不遠處有一片濃密的蘆葦地,常常有美麗的小鳥在裏面歌唱,當然進去找是不行的,據說裏面有很多的蛇。那時游泳是不敢的,下午老師都要檢查,好像是讓自己撓一下自己的皮膚,白色的就證明你中午游泳去了,要罰站的,好幾個同學都是這樣,叫老師在牆角站了一節課,很丟人的。
  
  那時對於學習,總覺很輕鬆,課程少,似乎沒有什麼作業,也不多麼用功,好像看看就會的樣子,成績還可以,都是前幾名的樣子。中午都是在學校裏吃飯,學校裏負責把學生從家裏帶來的乾糧熱熱,那時看到有的同學吃著白白的饅頭,自己總是饞得不得了,總想去和別人換換,當然有時夢想還是可以成真的,總有一兩個要好家境富裕的同學,和我交換,當然不是天天如此。中午和放學後總是不急於回家,而是在同學家下棋那時叫軍旗,兩人對弈,一人裁判,淘汰制,玩的最多的是一個小名叫51的夥伴,我們水準相當,往往都是天黑了才依依不捨的離開。後來他由於家庭的原因,早早的離開的學校。記得走的時候我們都哭了。還有我的同桌,一個很清秀的男生,喜歡畫畫,寥寥幾筆,小雞小魚躍然紙上,現在已經成了全國著名的楹聯高手,數月前見到他時,依然清瘦,只是多了些文人的氣質,談吐之間有了些大師的風範。當然常常騎著鳳凰牌自行車帶我上學的富家子弟,在當時比較時髦的;還有事事為我出頭的,直爽義氣的大哥,想起來依然感到親切。
  
  學習上最服氣的就是我們的班長,他總是考第一,有時和我總想超過他去,但總是差幾分,總羡慕他的努力,那時我是坐不住的,腦子裏只有玩,只有小溪的魚,樹上的知了,還有路邊瓜地裏的西瓜,當然還有不遠處範陽河的螃蟹,那時我和班長那時關係特好,感覺很合得來,下課時我們經常相約一起出去,或去操場,或去後邊的果園裏探險,有時中午時候,會跟他回家,他家境那時我家差不多,很窮的樣子,破破的房子,幾乎沒有什麼傢俱,只有貼在牆上的獎狀,分為顯眼,有他的有他姐姐的,大多是三好學生,或班級第一的獎狀。
  
  後來有了英語,由於自己小時候有點口吃,我很討厭這門學科,可老師上課時總要叫我背單詞,每每磕磕絆絆的背下來,總會引起一片哄笑之聲,於是我幾乎不上這門課了,成績也就滑落到10幾名了,那時班長總是找我,說些勸慰的話,可自己總不聽,後來乾脆學會了翹課,和幾個稍大的朋友,研究大自然去了。那段時間總覺的渾渾噩噩的過來了,到了畢業的時候,班長考上了一所中專,那時全校就他們兩個,學校裏給他們開了隆重的表彰會,坐在台下,已經記不得我的心情了。後來我上了一所普通的學校,參軍了,也不知道日子是怎麼熬的。回家探家的時候,偶爾碰到了小學的班主任,她一眼就認出了我,她拉著我的手,問了許多,後來她落淚了啊,她告訴我,你天資不錯,怎麼沒好好學啊,要是你好好的呢可能是……那時心中一片淒涼。
  
  退伍後,我分到了一個不錯的單位,日子一天的過去了,在此期間接觸過許多人和事,但人因事起,事去人散,好多原本熟識的人現在我已經記不得他們的樣子了,前年我輾轉找到我的原先的班長,他已經是政府的一名骨幹了,20年未見,我們沒有太多的話,相互的望著,總感覺眼中一片濕潤,原本都不怎麼喝酒的我們,那晚我們喝了很多,都醉了,仿然又回到了那個懵懂的年代,兩個少年在河邊追逐,在田野裏嬉戲,我給你掰點鹹菜,你分我點煎餅。一起遊戲一起功課,那清晰的笑聲又久久的回蕩在耳邊。
  
  不曾奢望能回到那些從前,但飄蕩在記憶裏的那份思念,那份歡樂,那份純潔,深深刻在了我的心中,常常想起,總有一絲淚水在風中飄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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