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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atricwwe2395 發表於 2012-12-23 08:45

青天白日(1-5)-2

對裏熟出,外熟歸的鄉鄰鄉親的訴說,苟建孝可不能不睬呀,安撫,解說,套近乎,講好話,這樣也花去了他不少時間。界樁打好之後,黃老闆相邀,到他的臨時辦公室裏喝杯茶,還向他彙報了一些雞零狗碎的事,諸如場地的“三通”問題,開業的慶典,領導的邀請等,也商談了半天。日落西山了,黃老闆才發覺時間遲了,驚呼起來:“哈,天都快黑了,我們吃飯去。”這次,黃老闆沒容苟建孝推託,強拉了苟建孝三個,就往街上走。
  
  晚宴上,苟建孝、支宏德、柳家林他們三個,都參加了,黃老闆也有兩人作陪,共喝下三瓶白酒。大家都有幾分酒意,顯出興奮。黃老闆感謝苟建孝上午解了他的大難題,為表示謝意,請吃了之後,黃老闆定要苟建孝三人,到鎮上最紅火的“風雲夢幻城”裏去洗澡。黃老闆見苟建孝還在遲疑,就說:“怕什麼,不就是洗個澡麼,解解疲勞。”他拿出一張卡,又說:“我有會員卡,要不要叫人給你們辦好手續?”支宏德說:“那倒不要,我們這個事也辦不了?”就半推半受的接了會員卡。其實支宏德是夢幻城的老顧客,一切服務內容和細節,清楚得很,哪里僅僅洗澡,快樂的服務,花色品種多著呢。
  
  黃老闆見他們樂於去休閒,就說:“那不好意思,我事情多,只好失陪了,改日再補禮。”苟建孝說:“你說哪里話,不必如此客氣,你忙自己的吧。”
  
  一到夢幻城,支宏德的動作就特別利索,苟建孝、柳家林在服務大廳剛坐下,他就進入里間,尋找具體的服務專案去了。因為熟門熟路,支宏德直接去了一樓洗浴中心,逐間在包房裏探頭探腦,見一個半掩著的包間裏,有個女的在洗衣服,再一定神,很年輕,臉蛋兒還真漂亮,就說:“小姐,我要洗澡,你給我服務。”
  
  那個女的頭也不抬,說:“我不是洗浴中心的小姐,我是KTV的服務員,我不會給你服務的。”支宏德不高興了,說:“你不想為我服務?找什麼藉口,不是洗浴中心的,怎會在這包間裏?”年輕女人說:“我是借此地安靜,僅來洗洗衣服而已。”支宏德發怒了,吼起來:“你耍弄我啊,服務也要揀人嗎?既不是這裏的服務員,你滾出去!”
  
  那女人站起來,端了洗衣盆,說:“走就走,你吼哪門子?”剛走到門口,卻又被支宏德拉住:“你不要走,把話說清楚!”那女的還是掙脫了拉扯,跑到休息室,休息室裏有三四個人在看電視,見狀,吃驚的問:“寧玉翠,發生什麼事了,這麼慌慌張張的?”支宏德也隨後追到,餘怒未息,對著寧玉翠罵道:“你到這種地方,就是為男人服務的,你還想假蹩賣俏啊?”
  
  這三四個看電視人中,有個叫張雯的,是寧玉翠的朋友,趕緊走到寧玉翠身邊,說:“你招惹客人什麼了,他這麼生氣?”寧玉翠眼淚都出來了,說:“我沒有,他一來就要我為他服務,我說我是KTV的服務員,不做洗浴中心的服務,他就是不聽,還動手動腳……”
  
  聽到裏面吵得熱鬧,苟建孝也進了休息室。看見支宏德氣歪了的臉,問:“什麼事,看把你氣的?”支宏德說:“我被那個女的耍弄了,她明明在洗浴中心的包房裏,卻不願為我們服務。”
  
  苟建孝一聽,也覺很沒面子,自己好歹也是地方父母官,一個服務小姐,也竟敢挑肥揀瘦,看不起自己?立即也來了氣,說:“哪個戲弄你的,給我看下,她給我們難看,我們也要叫她下不來場。”
  
  支宏德指著鄧寧玉翠說:“就是她,還故作洗衣,毫不理人呢。”
  
  苟建孝聽了,越發生氣:“你不要神志不清,狗眼看人低。你什麼意思,你嫌我們人老,你他媽的還挑人啊?我們就是來消費的,你他媽的就必須要服務!”
  
  寧玉翠說:“我有沒有戲弄你,你去問外面的領班,如果我真是在這裏上班,我就是戲弄了你,那就是我的錯,我活該遭罵。”
  
  領班聞訊趕來,連忙向苟建孝他們道歉,喝寧玉翠道:“你怎麼這樣不懂禮?既然客人喜歡你服務,你就去,推三阻四幹什麼?”
  
  寧玉翠大叫起來:“你這是什麼話,你明明知道,我是上面二樓KTV的服務員,又不在一樓上班,這個服務,我是絕對不幹的!”
  
  苟建孝挖苦道:“什麼上面下麵的,不都是一樣的嗎,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?你不就是要錢嗎——你以為我們沒有錢?你要的就是錢,是不是?那你開口,你要多少!你沒見過大錢啊,今天我讓你見見;信不信,今天,我可以用錢砸死你!”
  
  苟建孝說著,變戲法似的拿出一疊人民幣,掄個滿圓,向寧玉翠臉上扇去。寧玉翠下意識的向後退,苟建孝的第二扇又到。那錢的力量確實大,那扇起來的風,把寧玉翠刮得連連後退,再退之中,不意被身後沙發拌了一跤,跌坐在沙發上,又趕緊站起來,哭著說:“你想幹什麼?對,我就是沒見著過錢,有種你今天就砸死我。”
  
  苟建孝仍怒氣未消,一邊繼續扇,一邊罵道:“叫你狗眼看人低,叫你見錢眼開,今天,我就是要用錢砸死你。”
  
  領班見狀,事情再鬧下去,怕不可收拾,趕緊又喝寧玉翠道:“你既不肯服務,還不趕快出去?”
  
  寧玉翠聽說,趕緊想突門而出,但面前攔著兩尊怒目金剛,哪里走得脫,沒走上兩步,就被拉回,推倒在沙發上。寧玉翠再次想奪門而出,苟建孝又將其拉回,用力將她推倒在沙發上。寧玉翠雙腳成兩顆炮彈,輪流向苟建孝發射,把苟建孝擊退幾步,自己趁機站起來,忽然發瘋似的尖叫起來:“你們究竟要幹什麼?”
  
  像天下所有女孩子一樣,寧玉翠的肩上,也斜挎著一只包。寧玉翠在尖叫當兒,手伸進挎包,手裏長出了一把亮晃晃的東西,向前沖來。苟建孝以為她還想走,趕緊撲上去阻攔,嘴了還叫著:“你有種,就別跑!”
  
  3
  
  人民幣的威力縮小了,它的扇擊,也無法抵擋飛舞著的白光的魔力,苟建孝的脖子上,胸膛上,突然感到一陣刺骨的冰涼,接著是劇烈的刺痛感,和著殷紅的液體,從脖子上飛濺出來,裝點單調地板、沙發的色彩。苟建孝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,就搖搖晃晃的向前跌去,頃刻間,世界斜倒了。
  
  支宏德手臂、大腿,似乎也受到白光的侵害,濕漉漉的感覺,在袖管和褲管上爬動。看著苟建孝撲倒在地,支宏德儘管手和腳,都已傷麻,也未能阻止他拔腿就跑;劉家林正想進門,看到如此一幕,雙腿即如癱了似的,靠在門框上,動彈不得。
  
  寧玉翠用刀做道具,完成了一系列舞蹈動作之後,得到了料想不到的成果,在場的三五個觀眾,被她過於逼真、刺激的表演嚇呆了。她本人,開初的勇氣,她敢於以刀作舞,或許是出於被心中的怒氣激發出來的反抗本能,但看到,剛剛張牙舞爪,威嚴得使她渾身發抖的壯漢,一個已撲倒在她的腳下,被她的刀具舞蹈催發出來的殷紅液體,正在噴湧。另一個也淋淋瀝瀝的在地上灑畫著鮮紅的花,一瘸一拐的跑了。此情此景,最勇敢的她,也慌了神,嘴裏發狂的喊:“不得了了,流氓,不殺你們幾個……不得了了,我殺人了,我殺人了!”
  
  寧玉翠喊畢,一時發愣,站在原地,臉色煞白,握著刀的手,索索地抖;那把給她勇氣的刀,跟著一起抖。張雯看見,大叫:“寧玉翠,你還握著刀幹麼?”這一叫,寧玉翠突然感到刀的存在,並且燙手如烙鐵,慌慌張張的向地上擲。腦子也些許清醒過來,掏出手機,拼命的按鍵,接著就拼命的喊:“媽,快過來,我闖禍了,我殺人了!”又拼命按鍵,又歇斯底里地喊:“我在夢幻城殺人了,你們趕快來把我抓走!”
  
  寧玉翠的媽媽,與關山鎮派出所的員警,幾乎同時趕到,只是員警先她一步進了門,但媽媽的聲音先進了女兒的耳朵:“媽來了,媽來了!你出什麼事啦?”
  
  寧玉翠哭著說:“媽,這些人是畜生……”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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